在伦敦电影节(london film festival)上,主题从屏幕上蔓延到街头,《末世厨房》(the kitchen)是一个有先见之明的闭幕之夜选择。它是丹尼尔·卡卢亚(daniel kaluya)和建筑师出身的电影制作人基布维·塔瓦雷斯(kibwe tavares)的导演处女作,距离皮卡迪利广场(piccadilly circus)几米远,几个小时前,在一次和平示威中,著名的爱神雕像披着巴勒斯坦国旗,要求以色列停止轰炸,声援面临被从地球上抹去的危险的人们。
没有路的时候 我们会迷路;
路多了的时候 我们也会迷路;
而最难最难的路大都是一个人走的。
电影《末世厨房》中的“厨房”是一座巨大的、部分塌陷的塔楼,仿照巴黎的达米埃建筑群(damiers complex),那里经常断水,食物进不来,仅仅是因为这片土地上的人,并未得到认可。社区的食物靠着自发组织的小团体,骑摩托打家劫舍然后分发给居民。而警察倾向于暴力袭击,目的是永久驱逐以黑人为主的边缘人口。
我们故事的主角艾萨,有一种唯利是图的观点。他告诉他们在郁郁葱葱的绿色工作场所“生命之后”(life after life)的一位同事:“当狗屎变成现实时,我是在拯救自己。”这是一家生态扭曲的殡仪馆。艾萨刚刚向一位未来的客户推销了他们的特殊套餐:在他死后为他命名一株植物。尽管艾萨的推销看似真诚,并提到了他们在厨房(the kitchen)中共同的贫困经历,但事实证明,艾萨的动机是在搬到名为buena vida的豪华公寓楼之前掏腰包,摆脱边缘人的身份地位,融入城市生活。在等候名单上呆了八个月后,他的公寓差不多准备好了。
然而,就在艾萨的生活即将迎来崭新篇章之际,命运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介入了艾萨。在殡仪馆工作时,意外发现一位已故者是他的旧友,一个男孩正在为这位女士举行告别仪式。艾萨始终静静地遥望,而那个男孩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,仪式最后男孩依依不舍地把承载他母亲骨灰的盆栽放入土中,期待着生命的延续。在男孩结束工作的时刻,他主动找到了艾萨。他询问艾萨是否认识他妈妈,因为他妈妈生前告诉他,他的爸爸可能会来看。艾萨不愿过多沉浸于过往,骑车匆匆离去,但不久他返回,或许是因为同情亦或是为刚才无礼的发言有些愧疚。他骑车护送男孩回家,途中了解了男孩名叫班吉。班吉询问艾萨的居所,艾萨只告诉了社区名称厨房,如传闻所言班吉也知道那是鸟不拉屎的地方,他告诉艾萨,他的爸爸可能在厨房。艾萨没再多言径直离开,独自返回家的班吉,面对因停电而一片漆黑的房间,以及再无妈妈影子的空旷,内心充满了孤独。
班吉决定寻找艾萨,但未能找到。一群不良青年看上了班吉妈妈送给他的自行车,一群不良青年看上了班吉妈妈送给他的自行车。无法忍受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,班吉选择与不良青年为伍,以此寻找慰藉。次日清晨,社区领主如往常一样,通过广播为居民送上鼓励和勇气,不断输出着团结就是力量,互帮互助的正能量。班吉随着不良青年们来到天台玩愤怒的小鸟,目标是警用无人机,众人试了两下都没打中。本着让新朋友融入集体的原则,他们怂恿着班吉试试,结果一发击中。班吉正暗自庆幸有了新同伴就不会孤独了,路上突然被艾萨叫停,艾萨质问道你为何和跟他们在一起,班吉对现状很满意,回应道这与你无关。
然而楼上锣鼓喧天,原来是一群警察突然冲入社区开始扫荡,开始逮捕居民,社区陷入混乱和恐慌。艾萨毫不犹豫地带他回家,看着门外窗外不断有居民被警察暴力逮捕,他再次警告班吉不要跟不良青年混,警察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抛下你各自逃命。班吉询问是否能在艾萨这里暂住几天,艾萨面露难色,表示自己也将离开,班吉最多只能住两晚。以背包为枕,以浴巾为被。
艾萨并不擅长照顾孩子,但他无法拒绝班吉。广播中,领主的声音传来,继续宣扬着只要团结即使是暴力、断水断电也无法屈服,除了厨房还有其他三个社区也在这样坚持着活下去。警察一轮扫荡以后 街道残破哭声戚戚,无处可去的班吉跟着艾萨上班挣钱,路上艾萨耐心教导班吉如何愉快地跟母亲告别,这种行为俗称“托”,而班吉因为不会演戏支支吾吾。从此班吉有了新的人生目标:让他“妈妈”有充足的水和阳光。下班后艾萨带着班吉来到娱乐场所放松心情,一次偶然的机会,艾萨被问及男孩的身份,称他是朋友之子。提及男孩的母亲,艾萨陷入回忆,醉酒失约,班吉一直等不到他。他偶遇了曾经的混混朋友,无处可去的他在混混那里借住了一晚。第二天清晨,班吉感到失落,混混朋友安慰他,不会像艾萨一样抛弃他,并送了他一辆摩托车。
酒醒后的艾萨看到同事的孩子,想起班吉,决定去找他。找到班吉后,他劝说班吉远离不良朋友,并告诫班吉要学会自力更生不要依赖其他人,并为他购买了新床和枕头。班吉非常开心能和艾萨在一起,他在床边添加了许多装饰品,艾萨虽不太喜欢,但并未表露。
班吉带回了一盏台灯,兴奋地向艾萨介绍它的优点。艾萨看出班吉真的很喜欢它,决定让班吉留下台灯,并带他去理发。班吉逐渐习惯了有艾萨的生活。
然而,艾萨即将搬进豪华公寓,他犹豫不决,因为他知道,如果选择双人公寓,他将不得不重新排队,并放弃即将到手的单身公寓。一天,班吉请求艾萨帮忙拿妈妈的骨灰盆栽,但艾萨并未答应。晚上,班吉小心翼翼地问艾萨是否打算离开,他表示可以做饭、打扫卫生,不会随便买东西,并感谢艾萨。艾萨沉默不语。
最终,艾萨决定离开,搬进豪华公寓。与此同时,警察开始新一轮的扫荡,班吉在艾萨的原住处及时开门救下陌生女孩,跟以往相比这次扫荡带走大量居民,其中包括广播的领主。傍晚,居民们点燃火把,为领主祈祷。豪华公寓里的艾萨感到坐立不安,内心充满煎熬。
上班后,艾萨偶然间看到了六号告别厅,震惊地发现社区领主躺在那里。而班吉没有经济来源,不得不再次和不良青年为伍。他们得知领主去世的消息,决定报复。他们打砸商店,制造混乱,甚至闯入私人住宅。班吉从小就是个乖乖孩子,面对这种疯狂的破坏行为,他感到极度慌乱和恐惧,最终选择独自逃离。
下班后,艾萨怀着愧疚的心情来到班吉的住处。班吉看到他时,脸上露出强硬和不悦的表情。艾萨向班吉道歉,承认自己的错误。虽然班吉并未立刻回应,但他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。艾萨从背包里拿出班吉母亲的骨灰盆栽,告诉班吉可以带着它回家,他已经决定退掉豪华公寓,选择和班吉共同生活。
于是,他带着班吉回到了社区的家,两人一同将班吉妈妈的骨灰盆栽移植到了一个新的花盆里。这不仅是对班吉妈妈的怀念,也象征着他们新生活的开始。
警察再次进行扫荡作业,厨房面临被攻下的风险,艾萨带着班吉在居民和警察斗争的楼道中穿梭,艾萨不慎被慌乱的居民撞倒,警察双手锁喉锁住班吉,这一次艾萨没有逃避,奋力欲拉开警察助班吉挣脱开,未果后果断拾起钝器锤击警察。拉着挣脱的班吉回到住处,他们俩凭栏眺望楼下,警察开着黑色面包车停了下来,车顶上有淡蓝色的警报器,在黑暗中像蓝宝石一样闪闪发光。居民们一起敲打平底锅发出警报,与全副武装的警察此起彼伏。警方开始攻坚,警棍如雨点般落下,但总有人受伤,那些令人心碎的话“我不能呼吸了”却被置若罔闻。不过这次居民们运用起了战术,他们引诱警方来到过道,前有铁门后有货车封路,上有酒瓶等杂物扔下。终究只有抗争才能生存。
这是一部确定无疑的处女作,勾勒出了在伦敦和世界以外的地方,被边缘化的人与国家权力的关系。例如巴以冲突就是两个曾经辉煌又受过伤害的民族,都希望走上复兴之路,然而世界和平共同发展有容乃大才是最大愿景。建设世界的工作在情感上太过平淡,以至于不能带回一个相互声援的主题,但它仍然以即使是最受围困的社区、最尴尬的关系、完全不同价值观也能充满活力的精神给人们带来活力。